菩萨蛮上部 引子2

女孩点亮了围绕在向古亭身边的三簇篝火，火光将周围都照亮得十分清晰，却看不见这黑暗的边际，也不知这深谷中究竟有多大。自己所处地方则是一个小小窝棚，非常简陋，自己靠坐在一张木板床上，身上盖的是兽皮。窝棚说大不大，说小倒也不太小，内里不乏日常生活陈设，左手边甚至还是个简易的厨房。向古亭再度惊奇问道：“你住在这里？”女孩点了点头默认，但没有多说，向古亭于是又问道：“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地方，你可以告诉我吗？”这一回女孩则依旧耸了耸肩，表示无可奉告。向古亭却不死心，仍然追问道：“那你是谁？”女孩不答，反问道：“那你又是谁？”向古亭听了这话，想想也不由得苦笑，自己一直以来光顾着向对方提问，的确也不曾透露过自己的信息。想来人家好好地住在这里，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不速之客，且不说自己合该好好向人家解释一番，甚至连致谢的话都没说过一句。如此想来，正要如实回答，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的身份委实关系重大，这里想必还在洛阳城左近，尚属敌军地盘，就算这丫头对自己绝无恶意，万一互通了身份后，发现是敌对关系，又该如何自处？当下踌躇了起来，便想要随意编造一个身份搪塞过去。哪知一时情急，支吾了几声，竟没答出来，一下就急得满脸通红，情知自己后面无论再怎么遮掩，也未免太过刻意，难以自圆其说，于是心虚的看了看对方。哪知女孩毫不介意，只是会心一笑，道：“你不方便说，我也不方便说，所以咱俩谁也别问谁了。”向古亭登时会意，原来人家并不是真的想知道自己身份，只是借此来堵自己的嘴。这样一来，向古亭没话可问，二人间一时沉默了些许，女孩又主动说道：“你饿了吧？我给你准备吃的了。”说罢，径自朝厨房走了过去，摆弄起了那边的瓶瓶罐罐。向古亭自觉十分歉疚，隔了一会，又轻声问道：“你。。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？”女孩回头看了他一眼，嫣然笑道：“你想我知道什么吗？”向古亭张了张嘴，却发现自己的确无从说起，只得无奈叹息道：“我。。我甚至还没向你道谢过。。也不知能为你做些什么。。”女孩听了他的话，一时默不作声，手上却没停了忙活，前后不满半盏茶的时间，女孩已然端着一碗喷香浓稠的米粥回到向古亭面前，先是继续喂了他半碗，随着向古亭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，自己接过了粥碗，小女孩也就很识趣的退后了一些，坐在不远处抱膝看着他。眼瞅着向古亭一边吃，一边用一种赤诚而感激的神情望着自己，小女孩又笑了笑，大概是为了让他心安一些，随口问道：“我想到了，我想问问你琼儿是谁？”向古亭原本吃得津津有味，听到她的问话后却瞬间哽住了，半天也没有再继续。女孩察觉了他的异样，担心自己说错了话，连忙向后缩了缩，亦不再追问。向古亭看到她有些惶恐，赶紧回答道：“琼儿。。琼儿是我的妻子。。你怎么会知道？”女孩小声道：“你昏迷的时候时常念着她的名字，她一定是你最重要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