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微微摇头,白皙的脸上浮现两块红晕,“我想等她醒了好好感谢她,若不是因为她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了沈身孕,沈郎,这孩子是老天爷看我们行善积德才赐给我们的,我定要为他好好积福。”
陈宁雅是被人扶着出来的,没等她跪下就听见温有山喊她,熟悉的声音瞬间令她热泪盈眶。
沈边过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他的夫人罗氏。
罗氏赶忙说道:“你别动,大夫说你伤得极重,若不是正好让我们碰到了,只怕是......”
温有山心里对邓老三的身份还是耿耿于怀,干脆站在村口看热闹。
“多谢老爷夫人相救,救命之恩无以为报,小妇人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。”陈宁雅靠着床沿激动地说道。
“夫人不必担心,大夫说了,估计就这一两个时辰了,若是你等不及了,不如我让下人先送你回去?”沈边小心翼翼地环着女子的肩膀,分外珍惜。
温元良默默地点头。
温有山见陈宁雅哭成这样心都要碎了,竟是不管不顾地要冲进来,好在沈边是个通情达理,没有因为温有山跟要饭似的就拦着不让他进来。
沈边深吸了一口气,接着说道:“邓氏,你怎么说?”
没一会儿,安静的邓家村炸锅了,先是妇人嚎叫哭闹,接着是捕快骂骂咧咧,似乎还抄家伙了,村民全都跑出来,只是看到那些捕快都不敢上前,只焦急地在边上指指点点。
正当他迷茫的时候几个捕快朝他走来。
一华服美妇挨着一中年美男子,柔柔地问道:“沈郎,那妇人是不是快醒了?”
罗氏抿嘴轻笑,“我们不过是顺手,用不着你做牛做马,不过你若是想要报答的话不妨说说你身上这伤是怎么回事,还有你家在哪儿?我们也好派人通知你家人过来。”
“温娘子,既然你家就在附近,为何一身是伤躺在山沟里?”沈边眉头紧锁,他来上任前已经打听过了,庆安县民风淳朴,很少发现恶性袭击事件,眼前之人又是妇道人家,怎么会被伤成那样?
黄二狗憋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,感情都没人知道邓家在哪里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要替温有山出头。
正当孙来福说得唾沫横飞的时候,黄二狗插话道:“正事,别忘了正事,元良,你知道你外祖家在哪儿不?”
“岂有此理!”沈边气得瞪圆了眼睛,猛拍桌子站了起来。
没等沈边琢磨清楚,陈宁雅已经嘤嘤哭诉了起来,“老爷夫人有所不知,小妇人原本不是本地人,当年家乡被洪水给冲没了,我跟着家人逃出来,一路乞讨走到庆安县,又饿又晕,还摔到脑袋忘记了以前的事情,邓家村的邓老三见我失忆,哄骗我是他女儿,用两吊钱我把嫁出去冲喜,这回我婆婆没了,出殡的时候我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,想起了以前的事情,于是跑到邓家村找邓老三要说法,哪知道邓家父子竟是豺狼,看我恢复记忆竟然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我。”
温元良抿着嘴不说话,眼里闪过一丝厉色,却不是针对喋喋不休的孙来福。
为首的捕快没好气地吐了一口痰,哼声道:“安分守己?安分守己会拐卖良家妇女?杀人灭口?我也不怕告诉你,苦主被县太爷给救人,人家把什么都说了,你们做好给邓老三收尸的准备吧!”
想到这里,陈宁雅闭上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,再次睁开双眼,已经看不出什么波澜,“回夫人,小妇人家在裕昌镇外浮山村,夫家姓温。”
沈边赶忙让下人送罗氏回去,同沈边的亲信吩咐道:“现在立马回庆安县,找几个捕快去邓家村抓人,务必将等老三父子两捉拿归案!”
沈边连敲了三下惊堂木,怒视邓老三父子俩,“你们有何冤屈?”
沈边松了一口气,重重拍下惊堂木,“来人,将邓老三父子押上来!”
“我......”邓老三怔住了,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。